云南會澤“輪奸”案發回重審 受害人堅稱被傷害
www.fjnet.cn?2013-05-24 14:10? 肖輝龍?來源:云南網 我來說兩句
相同的回避與堅信 一起8年前的“強奸傷害案”,因證據不足被省高院發回重審。從7年前一審判決兩名嫌疑人入獄,再到10多天前一名嫌疑人被取保候審。受害者、嫌疑人的家庭,如同在風浪中大起大伏。 回到家中的施偉,一直在沉默,他說自己內心五味雜陳,說活著就是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而受害人劉敏得知施偉被放出,不滿和憤怒被點燃。她說自己不會說謊,說自己因為8年前的傷害受盡苦楚。 不管是施偉還是劉敏,都回避談論案件本身,但他們都表達了相同的觀點:堅信司法機關會給自己討回公道。 劉敏的母親詹英(化名),遇到趕集日都會在老廠鄉街道邊擺攤賣酸菜紅豆飯,一天能賺200多元。 除了施偉的命運,8年前曲靖市會澤縣娜姑鎮這起重大“強奸傷害案”中,另一位人物的性格特點和生活現狀,也是人們所關注的。她就是案件中,自稱被范天貴與施偉輪奸并割斷手腳筋的起訴人——劉敏。 8年過去了,對于自己親歷的這起重大刑事案件,多年后被省高院發回重審,以及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以取保候審的理由,將曾是案件中最主要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的施偉放回家中,劉敏心中到底怎么想?她的現狀又是怎樣? 一直回避在公眾視野下的劉敏,昨日在接受云信記者采訪時,說“只會向司法機關講述案件詳情”。她同時稱,施偉割傷了自己,自己才是受害者,這些都是實話不可能說謊。 劉敏的哥哥劉先云稱,妹妹有什么事都會、也只會跟母親詹英和姨娘詹玉講。得知施偉回到家中的消息,這兩名和劉敏關系最為親密的親人,也表現出了不一樣的反應。詹英一驚,再三反問核實;詹玉則表示什么都不知情。 劉敏 “公安、檢察機關會給我討回公道” “把他放出來是什么意思?” 記者:施偉回家了,你知道嗎? 劉敏:他哪個時候出來的?他真的出來了嗎? 記者:是的,在他家里與他見了面。 劉敏: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出來了?(劉敏滿是疑問地反復向記者核實) 記者: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劉敏:坐了六七年牢,又把他放出來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隨便買把刀去割(傷)人?肯定是有人幫施偉,才讓他放出來了,現在把施偉放出來,我也要去買把刀割他。他怎么割我,我也怎么割他。(劉敏情緒顯得激動,說話聲音迅速提高) 記者:這樣做不理智,對雙方都沒好處…… 劉敏:施偉傷害了我,就這樣把他放出來,就像他一樣,反正割完了也不用去坐牢了。有什么不理智不合理的?既然都沒有好處,那就不應該把他放出來??! 記者:你很恨施偉? 劉敏:我跟他沒得仇,為啥子(為什么)要說是他,如果施偉沒有傷著我,我怎么也不會說是他,我可以說是別人啊。不然他也不會說他整(割)著我了,肯定是整著了,他才在公安機關面前承認的。 記者:你還能回憶起案發當天的經過嗎? 劉敏:對于案子,除了和公安機關的人我會全部交代,其他人我都不會講。 記者: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劉敏:我是受害人,公安、檢察機關會給我討回公道,我不愿意跟其他人說,寧愿一個人去承受。沒有什么要隱瞞的,施偉割了我是真實的,我不可能說假話,也不會說假話。不需要再問了,我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也不會告訴別人。 ——再次回到8年前這起重大刑事案件案發的小縣城,天空的陰云并未散盡,涼風也仍在吹襲。連續幾日,記者通過多種渠道,才用電話與案件中的起訴人劉敏取得了聯系。談話中,她傾訴了自己生活的苦楚,也表達著對“施偉回家了”這一消息的驚慌、不滿和激憤。 “我不想再留在這里了” 記者:你現在在會澤縣城? 劉敏:我,我不在。我在天津了,去天津找點活干。 記者:什么時候去的? 劉敏:前兩天,現在還在路上,還沒有到天津。 記者:和朋友一起去的? 劉敏:我一個人,沒有朋友?,F在家里是這個樣子,和家里人商量后,就決定過去看看。 記者:你在天津有朋友嗎? 劉敏:沒有朋友,就是出去試試找工作,這件事對我的生活影響太大了。我想離開會澤,去一個新的地方工作生活。 記者:有哪些影響呢? 劉敏:出了這個事(8年前的“強奸傷害”案)以后,我就和娜姑鎮的那個男朋友分手了,后來又找了會澤縣城里的一個高中老師,沒好久又分了。我的右手也使不起力,做不了活計(工作),到處找工作都找不到,現在都是靠媽媽和哥哥接濟。我在社會上也受到了很多限制和影響。 我這個事情還被昆明的一家報紙放到網上,還把我的真實名字也登上去了,后來我要求他們刪除了網上的報道,后來他們向我道了歉。這里有很多熟人,就都知道我的事了,我不想再留在這里了。 記者:你之前在會澤一家門店做話務員工作? 劉敏:就做了一天,第一天去應聘上了,第二天上了一天班,老板就不要我上了。我也不可能要媽媽和哥哥養我一輩子,畢竟媽媽年紀也大了,哥哥也有兩個娃娃要養,所以我決定去天津找份工作生活。 “他們曾想用20萬元收買我 叫我撤訴” 記者:施偉出來你有擔憂嗎? 劉敏:有什么擔憂的?過了六七年了他們又整出一些所謂的新證據,怎么可能呢?這些新證據為什么不在一審開庭前就拿出來,難道七個月都準備不好這些證據?施偉肯定是用錢請律師買出來的。 記者:為什么這么說呢? 劉敏:六七年了還有新證據,難道司法機關之前就不知道審核?他們就是靠有錢。之前法院判決給我的45000元賠償款,到現在我一分都沒有拿到。 記者:沒有向法院提出強制執行? 劉敏:我請不起律師,生活都是媽媽和弟弟照顧,找個律師要幾千塊錢,我到哪找去?一審開庭前,施偉的家人還喊了20多個人過來,想用20萬元收買我,叫我撤訴,那怎么可能呢?雖然沒有錢,但是我也不同意。記者:這事發生在哪里? 劉敏:我現在在外邊,用的是會澤的號碼,不方便接電話太貴了,不說了我先掛了。(隨即劉敏掛掉電話,不再接聽。)(昨日,記者也就這一細節向施偉的姐姐施涵求證,施涵稱自己并不知道有家人拿錢收買劉敏一事。) 母親 女兒有沒有被強奸?“記不得了” ——面對記者同樣的問題,作為與劉敏最親密的兩位親人,母親詹英和姨娘詹玉,都作出了與劉敏回應均不一樣的回答。對于一些關鍵性的細節,兩人也均表示不知情。但對于施偉回家的消息,她們都明顯地表示了詫異和不滿。 記者:女兒(劉敏)出去了? 詹英:昨天和一個朋友去天津了,她有幾個朋友在那邊。 記者:她去天津做什么? 詹英:曉不得,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前幾天找我要了1000多塊錢就走了,什么時候回來也沒有說。 記者:那邊有什么朋友? 詹英:她跟我講去天津找另外一個姨娘。(遲疑片刻,詹英又補充說女兒是去天津找外婆家的一個姨娘。) 記者:她以前去過嗎? 詹英:以前從來沒有去過。 記者:你知道施偉回來了嗎? 詹英:回來了?他真回來了?(詹英瞪大眼睛盯著記者) 記者:對。 詹英:他(施偉)肯定是黑錢給多了,拿錢買罪了,就保出來了。這個不出錢,他咋能(怎么能)出來呢?他把我姑娘(劉敏)的手砍成這樣,判了刑怎么就這樣放出來了?(詹英眼神顯得游離,開始四處張望。) 記者:是法院改判放出來的,因為證據不足。 詹英:我女兒跟施偉沒得任何來往,認都認不得。我姑娘說,怎么會無緣無故碰到這種無賴,還說自己命苦。記者:女兒手腳上的傷怎么樣了? 詹英:都是拿高利貸款給她醫的病,貸了15000元。越積越久,現在還欠著村子里面銀行高利貸款兩三萬元。施偉割了我家姑娘的手不會假,也摻不了假。 記者:那施偉強奸了你女兒嗎? 詹英:不知道有沒有強奸她,曉不得記不得了。(詹英停頓片刻,隨后接著說)怎么不會有,肯定有強奸著的。 記者:這是有證據還是猜想的? 詹英:百發百中嘛,肯定有,是他不承認。(記者再次提問時,詹英開始四處張望,并以聽不懂為由沒有回答問題,而與劉敏最為親密的親人之一詹玉,則對劉敏的近況、身在何處以及有無被強奸等問題都表示不知情。) 哥哥 “妹妹從小脾氣就不是特別好” ——作為比劉敏大一歲的親哥哥,30歲的劉先云已是兩個小孩的父親,昨日他在老廠鄉自開的電器門市前,單獨向云信記者介紹了妹妹的近況以及個性。 記者:妹妹還是靠你接濟? 劉先云:是呢,每個月會給幾百塊錢不固定,每個月中旬和月末都會到我門市里玩。來一次都是三五天,她的手做不了活,我5歲女兒能拿的東西,她的右手也抓不起來,主要就是右手用不起力,有一只腳也傷得厲害,所以也不方便走路,她過得也很不容易。 記者:她過來會幫你照看生意嗎? 劉先云:不會,過來大多數情況都是閑著,只是偶爾帶我的小女兒出去逛逛。 記者:妹妹出事那會你去找了嗎? 劉云先:去了嘛,是姨娘打電話來就趕過去的,到那里,她已經被她的男朋友從山上背下來了,全身是血,頭上的血都干成塊了,看著都心疼和難過,先是在甘溝醫療所,后來120又把她送到會澤縣醫院。 記者:你問過妹妹是怎么傷著的嗎? 劉先云:沒有問,都是姨娘在處理這些事,她(劉敏)也沒有跟我說。她有什么事都只跟母親和姨娘講,我們家人都有點依靠姨娘,因為她(詹玉)出來做生意久,見的世面多。 記者:妹妹是怎樣的性格? 劉先云:從小性格就有點調皮,脾氣也不是特別好,沒有我好。小時候,父母都比較寵著她。 記者:她有什么愛好? 劉先云:就喜歡和村子里面的幾個小姑娘一起玩,很少回家。不過現在那些小姑娘都出去打工了,她又出了這樁事,所以跟她玩的人也少了。 記者:她最近有想過去外面生活嗎? 劉先云:沒有想出去嘛,她上個星期還到我門市里,她這幾天都在會澤縣姨娘家的摩托車門市那邊。大多數時間都是跟著姨娘,在那吃和住。 (注:文中涉及人物姓名均為化名) 肖輝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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