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投前探訪哈爾科夫：“最糾結(jié)”的烏克蘭人

中新社哈爾科夫3月15日電 題：公投前探訪哈爾科夫：“最糾結(jié)”的烏克蘭人

中新社記者 賈靖峰

15日，是烏克蘭南部克里米亞公投前的“沉默日”；而烏克蘭東部，工業(yè)城市哈爾科夫的“公休日”又起喧鬧。

烏內(nèi)務(wù)部15日證實，哈爾科夫親俄者與民族主義者14日夜間再次發(fā)生流血沖突，槍擊致2死5傷；市中心自由廣場每天仍有人用喇叭高喊口號；哈爾科夫州政府呼吁市民在未來幾天保持克制，并稱將采取措施應(yīng)對過激挑釁行為；為防萬一，哈爾科夫州法院更提前決定，3月16日當天全面禁止群眾集會。

克里米亞公投一日，不僅是烏克蘭西部利沃夫、中部基輔的輿論焦點，也深深觸動?xùn)|部哈爾科夫的神經(jīng)。中西部、南部民眾聲音各有所趨，而哈爾科夫卻呈現(xiàn)“最糾結(jié)”的內(nèi)心。

3月1日，這里曾發(fā)生過更激烈的沖突，約2萬示威者稱“聲援俄羅斯”并攻擊政府大樓，此后示威活動仍間歇發(fā)生，主題演化為“實行聯(lián)邦制(地方獲得更多權(quán)力)”，12日，記者探訪哈爾科夫，卻見市容平靜。

哈爾科夫主要的集會地——市中心“自由廣場”矗立著巨大的列寧雕像。12日下午，這里僅有不足20名示威者，有人舉著“挺俄”標志，有人在散發(fā)資料。“工作日人就少，周末公休日，你就能看到這里很多人”，廣場上一名示威者說。

與基輔的集會者幾乎“眾口一詞”相比，哈爾科夫的“糾結(jié)”如此明顯：

在廣場上的寥寥十多人中，記者聽到了完全不同的聲音。一個戴著貝雷帽的“大胡子”說，烏克蘭南部和東部歷來與俄羅斯依存度高，他完全支持克里米亞乃至哈爾科夫的親俄行動；旁邊一個中年男士立刻表示了異議，他認為烏克蘭東部、南部親近俄羅斯涉及的不僅是政治問題，最重要的這將給烏克蘭東、南部和俄羅斯本身都帶來社會和經(jīng)濟問題。

哈爾科夫人的“糾結(jié)”，不僅在于人群的爭執(zhí)，還在于個人的內(nèi)心。

“歐盟標準太高了，就偏向俄羅斯；俄羅斯要求得多了，又倒向歐盟。就像一個足球，一時踢向東，一時踢向西”，“自由廣場”邊一家餐館的服務(wù)員安德烈說，“眼下的問題是，基輔當局在作出決定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東部和南部人的利益”，于是，南部克里米亞要求加入俄羅斯，東部哈爾科夫則要求獲得“聯(lián)邦主體”的權(quán)力。

什么是第一位的呢？統(tǒng)一還是各自利益？安德烈答：統(tǒng)一自然最好，但也要尊重地方的利益。

“自由廣場”旁邊，是國立哈爾科夫大學(xué)，在此工作的一位女士的途經(jīng)廣場，她停下來作了一番簡短表態(tài)：希望國家統(tǒng)一，但又不認同現(xiàn)當局的合法性。

在哈爾科夫的采訪僅有短短約三小時。啟程時的一個片斷卻令人難以忘懷：

從基輔到哈爾科夫，記者乘坐了烏克蘭的“Express”高速列車，盡管準時發(fā)車，哪知一路停頓，這趟原本4個半小時車程的“高速列車”足足開了6小時。近期烏克蘭媒體熱議的話題之一是，基輔當局正努力籌資改造鐵路軌道，烏克蘭軌距為蘇聯(lián)標準1520mm，而歐洲是1435mm。事實上不僅是鐵軌，其他系列生產(chǎn)標準的改造，都費思量，陷兩難。

列車向東還是向西？也許不只是哈爾科夫人的“糾結(ji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