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毒梟名叫葉喬,1992年12月出生,初中文化,無職業,戶籍地為四川省雙流縣某村。2011年年末,葉喬染上了毒癮,為獲取毒品,進入趙某掌控的販毒集團參與制毒、販毒等犯罪活動。其間,葉喬受趙某指使,多次購買麻黃素等制毒原料,在出租屋內參與制作冰毒,并負責將所制冰毒轉移、出售。 2012年2月15日,經過連日偵查,哈市警方將販毒人員鄭某抓獲,當場在其背包及轎車內搜繳出170袋冰毒,共計92.14克。在事實證據和吸毒人員的指證面前,鄭某終于供認:自己販賣的毒品來自成都,是成都的一個販毒集團將毒品藏匿于郵包內,以郵寄郵包的方式販賣給他的,多次與他聯絡的都是同一個女人,名叫葉喬。獲悉這個重要信息后,緝毒民警決定循線追蹤,立即趕赴成都,并與成都市公安局緝毒民警聯合作戰,順藤摸瓜,破獲了這起特大制毒、跨省販毒案,逮捕與案人員11人,在女毒梟葉喬租住的出租房內,警方當場搜繳出毒品19公斤。2012年3月5日,葉喬因涉嫌販賣、制造毒品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12日被捕,一審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目前正在等待法院二審判決。 缺少父母關愛—— 15歲開始輟學打工 17日,記者在哈市第二看守所的監室里,見到了一審被判處死刑的女毒梟葉喬,她皮膚白皙,身材姣好,眉眼清秀,一頭短發沒能遮擋住她年輕而美麗的面龐。在人生最好的年紀,這樣一個眼神里充滿著迷茫的女孩兒是如何淪為女毒梟的?在看守所的提審室里,葉喬不停地抽著煙,開始向記者講述自己的經歷…… 1992年冬天,葉喬的出生并沒有給她的家庭帶來應有的欣喜,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骨子里的陳舊思想認為女孩兒就是“賠錢貨”。“從小我爸媽就不管我,我爸常年在西藏打工,根本不怎么回家。農活不忙的時候,我媽也不在家,她只知道沒日沒夜地打麻將,我上小學時每天放學回家就要生火做飯,我媽稍有不愉快就動手打我。”談及童年,葉喬表情落寞地說:“我小學時學習是很好的,特別喜歡寫作文,語文、數學經常考滿分,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我,我是很想好好讀書的。” 母親的忽視令葉喬痛苦不堪,但她并不愿意輟學,她想堅持著把初中讀完。葉喬說:“我那時候很難,每天上下學要步行40多里地,到了家放下書包就開始做家務,我媽天天罵我,這我都忍了,想著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可是每到星期一要向她拿生活費的時候,我都特別痛苦,她不愿意給我錢,每次向她要錢,她都要狠狠地罵我一頓,我那時實在受不了了,特別想離開家,離她遠遠的。” 初二那年,15歲的葉喬還是輟學了,她開始在外租房子住,到餐館、茶樓去做服務員,因不愿見到母親,葉喬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我特別害怕回家,我不愿意看到她,每次我回家,她沒別的話和我說,就是管我要錢。我在外面累不累,她從來不問,我受了欺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這樣,葉喬用逃避來解決她和母親之間的問題,難過的時候她就大聲地唱歌,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痛哭一場。在這期間,她認識了一個男孩,談了人生的第一場戀愛。“我并不懂愛是什么,我只是覺得有個人對我好,關心我,能陪我說說話,這就夠了。”談起初戀男友,葉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她說:“他對我很好,給我買玫瑰花、小娃娃,接送我上下班,很關心我,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但是后來我們還是分手了。” KTV里首次吸毒—— 為免費吸毒幫“老大”販毒 獨自在外打工的日子并不好過,男友離開她以后,葉喬經常和一些朋友去KTV唱歌打發時間。一次,葉喬初中時的一個男同學來找她,說要帶她去見見世面,他們來到一家KTV唱歌。“在場很多人,都是當地的‘大哥’,他們在包房里吸毒,讓我也來一口,說不要我的錢,還說抽了就沒有煩惱了,于是我吸了。”就這樣,葉喬和這些吸毒的“朋友”混在了一起,“開始他們真的不要我的錢,還每天帶著我玩,一起唱歌吃飯,后來我離不開毒品了,再管他們要的時候,我老板就讓我替他做事來換毒品。”葉喬口中的“老板”就是該販毒集團的主犯趙某,趙某起初只說讓葉喬替他帶點“東西”,葉喬說“我并不知道老板讓我帶的是什么,他還讓他的情人跟著我,其實就是看著我,怕我拿錢跑了,這樣的東西我先后給老板帶過5次,后來我才知道那是麻黃素,制造毒品用的,但我不能不帶,我不帶他們就不給我毒品,我離不開毒品的,每天都要吸。” 從購買麻黃素到替“老板”運毒,就這樣,因誤交損友,葉喬染上了毒癮,最終走上了“以販(毒)養吸(毒)”的不歸路。 讓人不解的是,葉喬參與制毒、販毒,卻并未從中獲取暴利,她口中的“老板”趙某,只是給她一般的吃喝和用以滿足毒癮的毒品。“沒吃過什么好的,從未給過我什么大錢,穿的衣服也很一般,住在哪兒都不一定,一天換個地方,基本上是居無定所的,他就是給我毒品,免費吸。”因葉喬好控制,趙某逐漸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葉喬去做。就這樣,當時未滿19歲的葉喬坐上了趙某販毒集團的第二把交椅。“從那以后我老板不斷地給我貨,讓我去交易,去賣給別人,然后拿錢回來給他,或者給我錢和電話號碼,安排我去買材料回來制毒。”那段時間,葉喬每天的生活就是吸毒和替“老板”做事。 順從聽話、不分錢的葉喬,販毒的日子并不好過,她的日常生活始終在趙某的監視下,因長得漂亮,“老板”趙某甚至打起了葉喬的主意,想要強奸她。“在一次吸毒以后我意識恍惚,我老板趁機要強奸我,我用僅存的力氣拼死抵抗,被他一頓暴打,連踢帶踹,打得特別狠。” 曾想過脫離毒網—— 遭“老大”威脅不敢逃走 染上毒癮的葉喬體重急速下降,每天吸毒后都異常興奮,沒有食欲,常常連續幾天不吃飯,甚至連水都不想喝。沒多久她就從100多斤瘦到了不到80斤,當時這個19歲的花季少女,變得像紙片人一樣搖搖欲墜、眼眶深陷,皮膚也像老年人一樣失去了彈性。 “我都不敢照鏡子,我害怕鏡子里的人,我覺得那不是我。”看到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葉喬心中恐慌了。“我那時已經沒有朋友了,我老板扔了我的手機,根本不知道能對誰傾訴,想起過我爸媽,可我爸離得太遠了,我媽不會管我的,我也不敢和她說,誰也幫不上我。” 那次險被強奸以后,葉喬痛下決心,打算離開趙某控制的販毒集團。“可是我走不了,我和我老板的情人吃住都在一起,我沒有機會。”葉喬低著頭說:“后來我忍不了了,我對老板提出要離開,我說我不要錢,我絕對不會出賣他,只要讓我走就行。他掏出了他隨身帶著的手槍,指著我的頭說如果我敢走,他就先殺了我,再殺我全家。他家離我家只有10分鐘的路,他有兩把槍,我媽再不好也是我媽啊,我害怕他真的殺了我媽。”被威脅后,葉喬畏懼了,她放棄了逃走的念頭,繼續留在組織內替趙某販毒。 一審被判死刑—— 一邊是恐懼 一邊是留戀 一審被判處死刑后,葉喬的心中產生了極度的恐慌和對生命的無限依戀,“完全不給悔過自新的機會嗎?真的沒有希望了嗎?”她不斷地問看守所的劉所長。畢竟,她還年輕。 “自從走上了這條路,我就做好了‘死’的準備。”說這話時,葉喬下意識地伸手提了提沉重的腳鐐。但我沒想到真的會被判死刑,無知的葉喬仍不相信自己將要面臨的是與這個世界的訣別。 自2012年3月被捕至今,葉喬一直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沒人來探望她。 “我什么也沒有,監友有時候會分給我一些她們家人帶來的糖果,每個月用的手紙和衛生巾都是看管所里的民警給準備的,她們對我很好,我現在都快120斤了。換洗的衣服也都是所里給的,這身衣服也是,是劉所長給我的。”葉喬指了指囚服里面穿著的彩條T恤,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在她眼里,這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已經很漂亮了。 “我以前從未想過我會來哈爾濱,我在看守所的第一個冬天,隔著監室的窗戶看到了雪,過去我沒見過雪,下雪真美,我們那里沒有雪,我還想再回四川,但是已經不可能了。”葉喬落寞地說。 當記者問她是否知道制毒、販毒會給無數的家庭帶來痛苦時,葉喬沉默了,她自始至終沒有說自己是否后悔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只是深深地低著頭。許久以后她抬起頭,紅著眼眶說:“我真的還想再和我爸說說話,我想告訴他,我錯了,希望他能保重身體,他有胃病,疼起來總是很痛苦,我真后悔沒有好好地孝順他。我還想再見見他,但再見面的機會也許只能是在行刑前了。”說完,她把臉埋進手心,聳著肩膀,失聲痛哭起來。 采訪結束后,葉喬回到了看守所的羈押室,從監控屏幕上,記者看到葉喬蜷縮在墻角,節能燈慘白的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血色,也沒有一縷生氣。 (文中人物為化名)(見習記者 周琳 劉姝君 本報首席記者 汪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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