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發展能否“和而不同”

日前，除英國之外的歐盟27國領導人，以及歐洲理事會、歐盟委員會和歐洲議會“三駕馬車”的領導人齊聚羅馬，紀念奠定歐洲聯合基礎的《羅馬條約》簽署60周年。歐盟召開此次特殊峰會旨在呼吁所有成員團結一致，共同面對國際和地區危機與挑戰，尤其為“后英國脫歐”時代的歐盟尋找到一條契合實際的發展道路。

回顧歷史，歐洲一體化建設是一項大膽和具有前瞻性的計劃，它使歐洲在戰火硝煙和瓦礫中浴火重生，成為世界重要一極。歐盟誕生伊始，有過篳路藍縷應對冷戰的艱苦階段，也有過與東歐成員的“蜜月期”。歐洲聯合的夢想在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后的殘垣斷壁中慢慢實現，從最早的6個成員發展到今天的28個成員，卻在花甲之年丟掉了一個重要成員，可謂悲喜交加。英國脫歐是挑戰還是機遇，歐盟如何從危機中尋找到出路？個中滋味只有歐洲人心里最清楚。

此次歐盟峰會的《宣言》傳遞出的一個重要信息就是歐盟需要加強團結，再也不能坐而論道，是主動采取行動的時候了。歐委會主席容克坦言，“我們對此前的作為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但我們會朝著歐洲一體化的既定方向前進。”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則希望歐盟不再是一句口號，它應該是自由、繁榮、尊嚴和獨立的象征。意大利總理保羅·真蒂洛尼說，歐洲建設的先驅經歷過戰爭的血雨腥風，他們操不同語言，觀點也不一致，但“和平的愿望讓他們團結在一起，將歐洲引向和平發展之路”。

花甲之年的歐盟正處于重要的關口。面對國際和地區形勢的諸多不確定因素，以及英國脫歐的負面影響，歐盟需要制定一份“保障社會穩定與安全、促進社會繁榮與經濟可持續發展，以及在世界舞臺上扮演重要一極角色的綱領性文件”。尤其是在最后一點上，歐盟領導人一致贊同強化歐洲的共同安全與防務政策，在世界重大事務的決策中發揮負責任的作用。

歐盟成員分歧最大的是歐洲協調發展與融合問題。此前議論頗多的“多速歐洲”因分歧較大并可能導致“潛在的分裂”而未列入《宣言》。歐盟領導人一致強調“歐盟是唯一和不可分割的整體”，以此來安撫擔心被邊緣化和淪為“二等成員”的東歐成員。盡管如此，《宣言》允許歐盟成員在協調的基礎上，“可以有不同的發展節奏和力度。就是說，所有成員走在同一條路上，但行走的速度和里程可以不同。”從這個角度來分析，實際上是接受了由比利時最早提出的，并得到德國、法國、意大利和西班牙支持的“雙速歐洲”（后被理解為“多速歐洲”）的主張。

此間分析人士認為，歐盟羅馬峰會《宣言》是一份承上啟下的綱領性文件，為歐盟未來10年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但歐盟真正走上“和而不同”之路還要等一段時間。目前歐盟一些主要成員面臨國內大選，5月份的法國總統大選和9月份的德國大選還存在不確定性，一些候選人明確表達出“脫歐”立場。因此，法、德大選結果將對《宣言》的實施產生直接影響。歐委會主席容克曾樂觀地表示，我們將一起慶祝歐盟誕生百周年！只是沒人可以想見，百歲的歐盟將是什么樣子。（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