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沉默文化 德童聲合唱團547名成員遭性侵

針對7年前曝光的德國雷根斯堡“教堂之雀”童聲合唱團性侵丑聞，調查人員18日公布最終報告，顯示1945年至1992年，這家有著上千年歷史的合唱團至少有547名男童曾遭受性侵或身體虐待。

這家合唱團相當于一所寄宿制小學，教男童唱宗教歌曲。合唱團很多成員將其比作“監獄、地獄和集中營”，在那里生活學習的日子是“他們一生中最痛苦的歲月”。

【“最痛苦的歲月”】

“教堂之雀”合唱團是巴伐利亞州雷根斯堡市圣彼得大教堂的官方合唱團，歷史最早可以追溯至公元975年，是世界最古老且最著名的童聲合唱團之一。合唱團只招收男性青少年，成員一般在10歲至19歲。

2010年，“教堂之雀”合唱團曝出大規模性侵丑聞。受教區委托，德國律師烏爾里希·韋伯負責調查，并于18日發布一份長達440頁的報告。

報告指出，1945年至1992年，至少547名男學員遭受“身體虐待或性侵犯，或者同時遭受兩類迫害”。在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合唱團發生了500起身體虐待和67起性暴力事件；49名教師對男童施暴，其中45人對男童進行身體虐待，9人據信實施了性暴力。

美聯社援引報告說，合唱團宗旨是“獲得頂級音樂成就”，“整個機構致力于最大限度地違背孩子們的意愿，以此構建出來的行為準則和奉獻精神給暴力提供了溫床”。

報告指出，合唱團老師經常對孩子們暴力相向，使孩子們身心受傷。有的老師掌摑男童，第二天孩子臉上的印記仍清晰可見；有的老師用木棍或小提琴弓抽打孩子；有的孩子不堪暴力逃跑被抓回來，遭到教員暴打并當眾受辱……

韋伯透露，很多接受調查采訪的受害者認為，他們在合唱團的日子“是一生中最痛苦的歲月，生活中充滿了恐懼、暴力和無助”。

法新社說，由于案發時間久遠，嫌疑人可能不會面臨刑事指控。

【“沉默的文化”】

1964年至1994年期間，現年93歲的格奧爾格·拉青格負責合唱團管理工作，并擔任合唱團指揮。美聯社援引這名時任團長的話報道，他知道有教師對男童進行身體虐待，但并不清楚性侵事件。

韋伯批評和反駁拉青格的這番辯解。他在報告中直指拉青格對事件“置若罔聞”，“沒能進行干預和調查”。

報告認為，合唱團存在一種“沉默的文化”，以此掩蓋內部丑聞，美化這一著名童聲合唱團的對外形象。

報告援引受害者對雷根斯堡教區的指責，認為教區開展的初步調查成效甚微。受害者指認時任教區主教格哈德·路德維希·米勒沒能查清持續數十年的虐待現象，“要為教區在組織、交流等方面的失職承擔明確責任”。

米勒接受德新社采訪時否認相關指控，稱教區曾對相關舉報展開調查，并敦促受害者站出來指證，但直到2010年，一起幾十年前的案件才浮出水面。“大多數犯案者都已經去世很久了。”

雷根斯堡教區18日發表道歉聲明說：“每個人都會犯錯誤，我們已經吸取很大教訓。”教區將為每名受害者提供最高2萬歐元（約合15.6萬元人民幣）的賠償。

亞歷山大·普勒布斯特曾是合唱團成員，也是當年虐待事件的受害者之一。路透社援引普勒布斯特的報道說，當年合唱團中的暴力和性侵事件給很多孩子留下創傷，“我用7年時間克服那段經歷帶給我的影響，但實際上，直到今天我仍為此深感痛苦。”（王逸君）（新華社專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