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何以遭遇“史上最嚴重山火”

加利福尼亞州消防部門官員15日說，由于風勢減弱，持續蔓延一周多的加州山林大火“基本得到控制”，數以千計的疏散居民獲準返回家園。山火在加州炎熱、干燥的夏末時節非常普遍，然而今年的大火堪稱史上最嚴重，造成至少40人死亡，大約5700座住宅和其他建筑被毀。這次的山火為何如此難以控制，死亡人數為何這么多？英國廣播公司一篇報道指出，既是罕見高溫干旱、大風等極端天氣引發的“天災”，也有新增住宅監管不當、預警不力的“人禍”。

極端天氣作祟

加州“史上最嚴重山火”跟氣候因素密切相關。今年夏末，從美國西部大盆地吹來的大風引發一些連鎖反應。隨著低緯度地區的氣壓升高，氣溫隨之上升，風速加快，空氣濕度降低。這些都為山火的蔓延創造了理想條件。

上周，加州北部記錄的最高風速將近每小時113公里，造成大火蔓延的速度遠超消防人員滅火的速度。一些居民甚至來不及逃生。大風卷起帶有余火的灰燼，穿過高速公路等天然或人造的防火隔離帶。由于氣溫在陡峭地帶迅速升高，山坡地區的火勢蔓延反而更為迅猛。

加州去年罕見的“濕潤”暖冬也可能是這次大火蔓延的誘因之一。去年冬天，加州遭遇高溫暖冬，雨水充沛，植被生長茂盛。但今年夏天，加州卻遭遇歷史罕見的高溫和干旱天氣，降雨量比往年平均值少了四分之一，造成上千萬棵樹木枯死。枯樹堆積為大火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高危”房屋激增

隨著加州人口不斷增長，越來越多住宅及其他建筑物建在易燃的林區附近，成為山火吞噬的對象。2014年一項調查預測，到2050年，加州建在“高危”地段的住宅將達到64.5萬座。根據加州法律，在這些地方建造的建筑物需要在各個方向留出至少30米的“可防御間距”或者防火隔離帶。但是，這項法律并沒有強制實施，主要“憑自覺”。

而且，按英國廣播公司的說法，這次由于大風致火勢蔓延迅猛，即便是住宅四周劃出了合適的隔離帶，也可能無濟于事。“這正是這次大火反常的地方。”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氣候學家丹尼爾·斯韋恩說，“從本質上說這是一起從山林燒向城市的山火、野火，但在某些時候，大火并非從一棵樹蔓延到另一棵樹，而是從一棟房屋燒到另一棟房屋。”

火災預警不力

為撲滅這次大火，加州出動上萬名消防員，動用至少880輛消防車、134臺推土機和14架直升機用于救火。英國廣播公司報道，加州消防員滅火手段相對“老土”，包括燒出隔離帶、空中澆水和噴灑阻燃劑。而且，空中滅火所用的道格拉斯DC-10型飛機早已停產。報道吐槽說，即便美國是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國家，面對如此大規模的火災，救援措施卻鮮有高科技手段。

這次加州大火也暴露了火災預警系統的漏洞。7日晚間，大火已經在一些地方開始蔓延，但只有那些開通了火災預警短信服務的居民收到了短信提醒。此外，政府未能及時激活與受影響地區每部電話連接的“安伯”緊急預警系統。“根本沒有時間詳細安排所有事情，也沒有時間做規劃。”索諾馬縣警官斯潘塞·克拉姆告訴《紐約時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