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就孟晚舟案、康明凱案答問（全文）

2018年12月12日外交部發言人陸慷主持例行記者會

問：加拿大前外交官康明凱在北京被捕。這是否是對華為首席財務官孟晚舟被加方逮捕一事的報復？康明凱被指控的罪名是什么？有批評稱這是與美方談判中的某種“綁架”或“劫持人質”行為。你對此有何回應？

答：你實際上問了兩個問題。關于孟晚舟女士一案，我們既向加拿大政府、也向美國政府，并且在這里公開表明了立場，那就是加拿大政府應當立即釋放孟晚舟女士，切實保障她的合法、正當權益。

至于你問到的加拿大公民在北京被扣押問題，我在這兒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如果有這樣的事情，也請你放心，中方相關部門會依法依規處理。

問：加拿大領事官員是否被允許對康明凱進行探視？

答：剛才我說過了，關于這件事，我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一般情況下，中加之間是保持著正常的領事溝通的。

問：“國際危機組織”(ICG)聲明稱中國國家安全機關拘留了康明凱。這是否意味著他面臨著與間諜罪相關的指控？如果不是這樣，為什么拘捕他的是安全機關而不是公安機關？

答：首先我要重申，關于報道中提到的事情，我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另外，如果ICG稱此人在中國代表該組織從事活動，那么我要提醒你，或者通過你提醒這個組織，據我了解，ICG在中國境內并沒有依法登記備案。如果沒有登記備案，它的人員仍在中國境內從事有關活動，就已經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

問：你的意思是ICG沒有在中國作為非政府組織備案？

答：我剛才講的非常明確，它沒有依法在中國境內登記備案。

問：據我了解，康明凱居住在香港而非北京。中方對此有何評論？

答：這需要ICG自己出來澄清一下。關于這個人的情況，我剛才說了，我沒有可以提供的情況。關于這個組織，我必須說清楚，它在中國境內沒有合法登記備案。如果說在中國境內從事有關活動，就觸犯了中國的法律。

問：你能否澄清一下有關活動指的是什么？他是否被允許與律師見面？

答：你可以去核實一下。2016年中國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2017年作了修訂。中國境外的非政府組織在中國境內開展活動，應當依法依規履行程序和手續。

問：有很多國際組織和公司的辦公機構都不設在中國，但他們的員工經常來中國。你是不是說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有可能違反中國法律？

答：你不能曲解我剛才說的意思。我剛才講得很清楚，中國法律明確規定了一個境外非政府組織如果在中國境內開展活動需要履行怎樣的登記、報備程序和手續。

問：據我對《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的了解，最高可處10至15天拘留。這是否意味著該時限過后康明凱會被釋放？

答：你是在預設前提。我剛才講過了，關于此事本身我沒有向你提供的情況。

問：此前外交部警告加方如不立即釋放孟晚舟將面臨嚴重后果。此次康明凱被拘是否正是“嚴重后果”的表現？

答：我剛才已經講過了，關于康明凱的情況，我目前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信息。關于中方所指的嚴重后果指什么，我們說過，這完全取決于加拿大方面。

問：有個問題請你澄清一下，這是否意味著他在中國不是度假，而是為非政府組織工作，是他的工作違反了中國法律？

答：我剛才已經講過了，關于康明凱的情況，我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信息。

問：有人說中方抓捕加拿大前外交官是對孟晚舟的保護措施，中方是否認同這種說法？

答：我不太明白你的邏輯。我剛才說了，如果確實有所謂拘捕加拿大公民的事，中方有關部門會依法依規辦案。

問：其他非政府組織或智庫派人到中國參加會議或進行例行公事時是否應該感到擔憂，認為中國目前對他們來說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答：法律的條文是非常清楚的。我們在這里也多次說過，中方奉行對外開放政策，我們也與世界各國人士保持著正常往來。每年到中國的游客也非常多，為什么這些人不擔心？所有來中國的外國人士，只要他們遵守中國的法律法規，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問：中方此前要求立即釋放孟晚舟，她目前已經被保釋。這是否滿足了中方的要求？

答：我們在孟晚舟一案上的態度非常清楚。加拿大方面應該糾正錯誤，立即釋放孟晚舟女士。

問：特朗普總統昨天接受路透社采訪時稱，孟晚舟一案可能成為中美談判的一部分，如果他覺得情況對談判有利，他可能會出面對司法部進行干預，所以孟案實際上會成為談判的一部分。你對此有何評論？

答：我們在向加拿大方面提出嚴正交涉的同時，也向美國方面提出嚴正交涉。美國政府對中方在這件事上的立場非常清楚。

問：據報道，加拿大總理和外長對拘捕康明凱一事表示關注。中方是否收到加方交涉？

答：關于有關報道所說的情況，我目前沒有向你提供的信息。剛才我已經說了，中加之間在一般情況下保持著正常的領事溝通。

問：中國批評加拿大方面沒有提供拘捕孟晚舟的信息是違反中加之間的領事協定。但中方未允許加方對康明凱進行領事探視，是否意味著中方也違反了中加間領事協定？

答：我可以再重復一遍，關于這件事，我目前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中加雙方都有義務嚴格履行兩國之間的領事協定。

問：如果一個為設在香港的非政府組織工作的人來到北京，需要持有哪種簽證？

答：那得看他(她)來的目的是什么。

問：特朗普總統還稱中美之間即將進行一次訪問，以便推進經貿談判。你能否確認訪問安排？你能否證實中國已恢復購買美國大豆，如果是，購買的規模是多大？

答：我們說過，中美元首阿根廷會晤的共識包括指示雙方經貿團隊加緊磋商，盡快解決中美經貿領域分歧，達成雙方都滿意的結果。據我所知，現在雙方工作團隊確實正在加緊磋商。我們希望，雙方能夠相向而行，為達成一個好的結果營造必要的氣氛和條件。前兩天，中國商務部發布了劉鶴副總理同美國財政部長姆努欽和貿易代表萊特希澤通話的情況，雙方就下步如何加緊磋商制定了路線圖和時間表。

具體情況，我建議你還是向中國商務部了解。

問：請問康明凱被捕和孟晚舟在加拿大被保釋有什么關聯？

答：關于孟晚舟一案，我們的態度非常明確，我們要求加方糾正錯誤，立即釋放孟晚舟。關于康明凱一事，我目前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

問：根據你剛才的解釋，ICG沒有備案。根據這個邏輯，ICG的其他在華員工是否也面臨同樣的風險？

答：這要看他們來中國的目的。每年來華旅游的人很多。如果是正常旅行活動，這是沒有任何風險的，我們歡迎外國朋友來華旅行。但如果從事的是一些已經明顯違反中國法律法規的活動，那是另外一回事。

問：特朗普在采訪中還稱華為將成為中美談判的一部分。中方是否預計是這樣？中方是否將就此作交易？

答：孟晚舟女士被拘押從一開始就是錯誤舉動。我們已經向加拿大和美國政府明確表明了立場，應當立即糾正錯誤，釋放孟晚舟女士。

問：康明凱是否已被指控任何罪名？

答：我已經說過了，我目前沒有可以向你提供的情況。

問：中方是否歡迎特朗普總統介入孟晚舟一案？

答：美方非常清楚中方在孟晚舟一案上的立場。任何人士，特別是美國政府的領導人或高層人士，如果他們愿意推動這件事朝著解決的正確方向發展，當然值得歡迎。

問：中方是否認為ICG在中國登記了？

答：我剛才說了，它沒有在中國境內依法登記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