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合作組織二十年發展:成就與經驗

孫壯志

經過20年的穩步發展,上合組織影響力快速提升,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成就,展示出特有的活力和良好的前景。在急劇變化的國際格局當中,上合組織順應時代要求,不斷凝聚合作共識,為促進地區的穩定和發展發揮了積極作用。

特殊的戰略價值

首先是有助于地區國家協調關系。上合組織由“上海五國”發展而來,不斷拓展互信合作,并在擴員后進一步擴大了合作的地理空間,還與聯合國、歐亞經濟聯盟、東盟等國際組織達成合作意向,堅持開放、透明的原則,為大國在地區的對話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平臺。

其次是倡導打擊“三股勢力”和反毒合作。上合組織從成立伊始,就把安全合作的主要目標確定為打擊極端主義、恐怖主義、分裂主義和毒品犯罪,應對地區國家共同關注的非傳統安全威脅,簽署和通過打擊“三股勢力”《上海公約》等一系列文件與行動計劃,并且在軍事、執法等領域開展務實合作。

第三是提出提升區域合作水平的新理念。上合組織提出了新的合作理念與合作路徑,如上合組織提出并踐行的“上海精神”,成為多邊合作的基礎和靈魂,后來又提出建設地區命運共同體的目標,都是以互利、共贏為基礎的多邊合作新理念,體現出具有特殊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第四是堅持大小國家一律平等的合作原則,注重合作主體間的“平衡”。上合組織在合作中強調協商一致的原則,不僅重視政府間的合作,還積極吸納社會和民間的團體參與,為企業和地方合作創造條件,形成多領域、多層次合作同時推進的合作圖景。

最后是防止在地區出現地緣政治“沖突”。上合組織一方面成立相應的協商和工作機構,幫助成員國形成共識,同時強調地區內部事務由地區國家自己解決,反對外部勢力介入;另一方面明確表示不建立軍事政治同盟,不對抗,合作不針對第三方,主張尊重聯合國的權威,通過和平方式解決爭端。

中國的特殊貢獻

在形勢復雜多變的歐亞大陸腹地,上合組織獨樹一幟,反對強權政治和霸凌行徑,代表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利益,積極參與完善全球治理體系,推動國際秩序向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中國的多邊外交理念借助上合組織的合作平臺得以充分展示,以樹立命運共同體意識引領區域大融合。

上合組織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國家聯盟,從誕生之日起,就具有了全新的合作方式、全新的發展理念、全新的行為規范,根據地區國家的實際情況確定合作的階段性目標,不是簡單復制其他國際組織的經驗和功能,而是要建立一種全新的區域機制。上合組織開創了地區內國家開展文明對話、共享發展成果的新模式,打造具有開創意義的伙伴關系網絡,有助于推動國際關系的民主化和多極化進程,樹立作為地區穩定維護者的新形象。

上合組織是第一個中國作為創始國參與、并以中國城市命名的國際組織,而且是與周邊安全和邊境開放密切相關的。上合組織的成立,可以改善中國西部和北部地區的外部環境,為中國經濟的整體對外開放和“走出去”提供新的發展機會。作為一個重要的多邊平臺,上合組織還為提升中國及其他成員國雙邊關系的水平創造有利條件。20年來,中國作為這個組織的創始成員之一,在其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為多邊合作作出了重要貢獻。上合組織的特殊之處,就是有中國的直接參與和積極推動,經濟上更加具有活力,可以和亞太地區連成一體,享有更高的政治威望。“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中國又與其他成員國以上合組織為平臺,積極推動戰略規劃的對接合作。

未來的發展目標

國際組織的快速發展,內部的基礎和外部的環境缺一不可。因此,既要高度重視上合組織,繼續努力深化各個領域的務實合作;又不能急于求成,尊重國際組織發展的自身規律,根據形勢的發展變化確定各方都能認可和接受的合作目標。在2020年上合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二十次會議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構建衛生健康、安全、發展和人文等四個“共同體”的建議,為最終實現上合組織命運共同體的目標充實了合作內涵。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背景下,國際格局發生復雜變化,大國博弈不斷升級,安全挑戰增多。上合組織要避免成為地緣政治工具,更重視實現其地緣經濟作用。地緣政治的核心是政治權力和軍事安全,強調對抗和內部的一致性;而地緣經濟的核心是發展權利和經濟安全,強調協調和內部的差異性。前者要求是個統一的整體,后者重視多層次的合作。上合組織的功能定位實際上更接近后者,而且地處歐亞大陸腹地的中亞地區,恰恰是上合組織的核心區域,還是“一帶一路”的首倡之地和重要樞紐,在經濟合作中更能夠發揮自己的優勢。

從這個角度來說,未來一個時期經濟合作對上合組織來說非常重要,要通過靈活、開放的多邊合作,消除經貿交往中存在的障礙和壁壘,盡快實現貿易投資的便利化,增強成員國開展地區合作的內生動力,同時還要進一步擴大人文交流,與政治和安全合作形成更好的互動,夯實上合組織發展的物質和人文基礎,找到共同發展的現實路徑,為疫情后構建地區命運共同體提供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