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關系何時能迎來“拐點”？

圖為1月29日烏克蘭東部發生軍事沖突后，阿夫杰耶夫卡市的居民排隊領取食物。新華社/法新

據俄羅斯衛星網3月8日報道，日前烏克蘭外長克利姆金與美國國務卿蒂勒森舉行會晤，隨后烏克蘭外交部發布公告，稱美國將繼續支持烏克蘭，并保持對俄羅斯的制裁。美俄雙方何時能從“冰點”轉化為“拐點”呢？

博弈不斷

據俄新社3月9日報道，俄羅斯議員阿列克謝·普什科夫表示，特朗普身邊的人大都不愿改善美俄關系，尤其是剛被提名為美國駐俄羅斯大使的華盛頓智庫“大西洋理事會”主席洪博培，他未必是一只“和平鴿”。

美俄之間博弈不斷。據路透社報道，3月7日，烏克蘭外長以及波蘭、格魯吉亞、拉脫維亞、立陶宛和愛沙尼亞駐華盛頓大使在華盛頓參與美國參議院撥款小組舉行的聽證會。彭博社表示，在聽證會上，6名外交官紛紛敦促美國保持對俄制裁，并強化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以限制莫斯科“咄咄逼人”的行動。英國《金融時報》評論稱，“對特朗普而言，如今尋求與俄羅斯緩和關系或者在制裁俄羅斯方面做出任何讓步都將是一場更冒險的賭博。”

美俄關系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講清楚，事情還得從烏克蘭談起。

眾所周知，自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后，美俄關系跌宕起伏，多次發生戲劇性變化。“9·11”后，借全球反恐的東風，美俄關系一度冰釋前嫌甚至春暖花開。但烏克蘭危機后，美俄關系及歐俄關系都急轉直下，雙方在軍事、外交、經濟等方面針鋒相對，以至美俄重新出現走向“冷戰”的說法。此后，美俄的矛盾逐漸擴大，從敘利亞危機到東南歐軍事部署、核裁軍、黑客問題等，雙方的交鋒也愈加激烈。

其實早在特朗普上臺之前，就表示要“重啟”美俄關系。但前國家安全顧問邁克爾·弗林被迫辭職事件，使之遭受沉重打擊。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稱，華盛頓當局和美國媒體的歇斯底里會破壞美俄兩國關系。

軍備競賽方面的斗爭加劇了兩國的緊張局勢。特朗普與普京在2016年末均表示要加強核能力。據美國之音報道，美軍戰略司令部司令約翰·海騰上將3月8日在國會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作證時說，美軍目前擁有足夠的核威懾力量遏制潛在對手對美國發動核打擊，但沒有把握未來繼續保持這項能力，除非美國積極實施核威懾力量現代化。

“薩德”也無形之中影響了美俄關系。俄聯邦委員會國防與安全委員會主席維克托·奧澤羅夫表示，美國在韓國部署反導系統是對俄羅斯的又一次挑戰，俄羅斯會“認真對待”。

恩怨猶存

“美俄雙方都有改善彼此關系的愿望，但在一些具體問題上力不從心。”外交學院俄羅斯研究中心主任高飛在接受本報采訪時說到。

美俄為何會處于當前的局面呢？

中國社科院美國研究所研究員袁征認為，特朗普對俄羅斯的政策還沒有清晰的呈現，使得俄羅斯還在觀望。“雖然美國口頭上表示要對俄羅斯進行制裁，其實很大程度上是迫于國內的壓力。無論是北約東擴、烏克蘭事件、敘利亞問題還是經濟制裁等，并沒有采取實質性的舉措。”特朗普上臺之后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解決美國國內稅收、就業、經濟復蘇、移民等問題上，加之“美國優先”的策略使得美俄關系還處于原來的“均衡”狀態。

特朗普上臺之后，美俄的“蜜月期”引起了國際上的關注，而近段時間以來的丑聞則成功轉移了焦點。據《華盛頓郵報》報道，美國司法部長杰夫·塞申斯2016年任參議員時，曾兩次接觸俄駐美大使謝爾蓋·基斯利亞克。莫斯科國立大學世界政治系國際安全教研室副教授阿列克謝·費年科認為，丑聞使美國正在加劇與俄羅斯的緊張關系。

美俄的歷史恩怨讓美俄關系在短時間內無法改善。其根本原因在于美俄的國家利益不同，以及雙方存在的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高飛認為，“美國在敘利亞問題上的外交失敗、奧巴馬卸任時期與俄羅斯的對抗，加之俄羅斯因被制裁經濟遭到了沉重打擊，這些對抗導致了美俄‘雙輸’的局面。”

阻力重重

美俄關系改善的道路上仍然阻力重重。

高飛認為，雖然美俄當前有合作的意愿，但是完全扭轉兩輛列車原有的軌道也并非易事。“美國的盟友起著重要作用，其中東歐是影響美俄關系局勢的核心地區。美國既得益于自己的同盟體系，但也不得不受制于同盟體系。想要和俄羅斯進行合作，處理好和同盟國的關系是關鍵的一步。”烏克蘭和敘利亞問題讓美俄頭疼，雙方雖然可以合作，但如何解決爭議也是一個難度系數較高的問題。

美俄關系何時能將“冰點”變為“拐點”呢？

新加坡《聯合早報》稱，特朗普在國會參眾兩院上的演講暗示美俄關系可能解凍。特朗普表示，美國愿意找尋新朋友，并建立共同利益一致的新伙伴關系。我們要和諧與穩定，而不是戰爭與沖突。美國國務卿蒂勒森針對美俄關系曾表示，美俄合作的先決條件，必須是讓美國人受惠。

“從長遠來看，通過強制的方法比如制裁，對于美俄兩國而言是不太合適的。美俄雙方應逐步建立互信，在強調國際事務平等的基礎之上，將合作的小苗培育生根發芽，最后長成參天大樹。”高飛說。中國外交部長王毅也表示，中方樂見俄美關系能夠得到改善，因為這對當今世界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利好消息。中方認為中俄美三方可以通過良性互動、相互促進，來共同履行維護世界和平的義務，共同承擔促進全球發展的責任。（楊寧 張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