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O風險一 風險有多大 風險一 “大媽軍團”成ICO高危人群 如果要為之前的ICO亂象畫一幅眾生相,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大媽軍團”。她們不僅和華爾街黃金空頭“掰手腕”,神出鬼沒于各種開發商樓盤,更是蜂擁加入ICO大潮。 沒有人知道這個群體究竟有多龐大,白天她們成群結隊出沒在各種區塊鏈峰會現場,晚上脫掉了五顏六色的閃光外套,搖著粉紅色的扇子跳起廣場舞;也沒有人知道她們究竟是怎么進入“幣圈”和“鏈圈”的,和VC界的大咖們比,她們“拉人頭”地推的手法顯得粗暴而沒有章法。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認識的一位來自武漢的“ICO大媽”曾表示,她以“ICO創造財富”這種打雞血的名字命名的微信群已經有10多個,每個群都有數百人,大多是和她年紀相仿的人。 “我當然懂區塊鏈原理了,不懂能做這行嗎?公司還專門挖了有經驗的內行人來做網站運營。”另一位來自西南某省份的大媽這樣告訴記者。但擁有極高技術認知門檻的區塊鏈原理,曾讓大量傳統VC人都高呼“看不懂”。 而這位大媽所說的“網站”正是讓監管層極其警惕、正在嚴格清理的代投眾籌平臺,大媽們不僅自己手握多種代幣,還通過推薦網站來收取廣告費和傭金。 一位來自河南省的大媽索性將微信簽名改成了“我在區塊鏈應用場景等你”,她本人還經常拉著親朋好友出現在所謂“區塊鏈學習大會”上。 “現在誰還炒房?我2015年就開始炒幣了,賺錢啊。”來自溫州的大媽張美芬對記者說,“拉一個人進ICO路演群就能拿到20元紅包。” 據記者了解,來自天南地北的“大媽軍團”在今年六七八月間還頻繁出沒在北京、上海、深圳舉辦的區塊鏈營銷大會,動輒就聚集幾十個人現身,而她們每拉一個好友入圈炒幣,就能獲得分成,“業務模式”與觸及監管高壓線的傳銷無異,不僅存在一旦ICO項目跑路、大量跟風入場的韭菜血本無歸的高危風險,更可能涉嫌違法行為。 風險二 “項目在后,圈錢在先”成行規 不僅是以“大媽軍團”為代表的底層投資人亂象橫生,多數上游的所謂創業者們也陷入“項目在后,圈錢在先”的怪圈。“去中心化”“分布式”這些天天在區塊鏈世界刷屏的詞匯似乎突然間可以用來“加持”任何創業思路。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翻閱了大量ICO白皮書,注意到許多項目并不是利用區塊鏈技術解決某個行業的現實痛點,而只是為傳統領域戴上了一頂區塊鏈的帽子,坐上了區塊鏈風口,找到概念后,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向市場買單者伸手要錢。 而那些專門東拼西湊、用抄來的技術語言包裝,哄得“小白”投資人暈頭轉向的所謂白皮書,最具“說服力”的一項便是人才履歷。“很多‘小白’根本看不懂項目邏輯,直接翻到核心團隊介紹的部分,有多少看起來厲害的人物,事實上很大程度決定了ICO成功的概率。”一位金融科技領域的連續創業者對記者坦言。 這直接造成了對人才白熱化的爭奪。記者查詢招聘網站發現,相比互聯網技術開發,區塊鏈技術人員招聘明顯開價更高。以某兩家區塊鏈創業公司為例,區塊鏈技術總監年薪最高開到了90萬元,區塊鏈架構師年薪也達到72萬元,若是團隊負責人,更是拋出了百萬年薪。這種價碼幾乎相當于其他互聯網創業公司的兩倍,而這兩家公司原定計劃在近期發起ICO。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獲悉,許多項目為了能將自己包裝得更加“高大上”,更是花大代價從BAT瘋狂挖人,不光是薪酬開得高,大多數還要給股權、期權激勵,Pre-ICO階段直接給代幣,但他們對區塊鏈的認知也往往不足。 “國內區塊鏈技術人才其實還是自學為主,原先在比特幣社區里,參與社區項目,逐漸積累區塊鏈知識。” BitSE創始人錢德君告訴記者。 不僅在招攬寫入白皮書的高管核心團隊時一擲千金,許多急于發行ICO的項目還招聘了大量營銷人員。這讓并沒有融資計劃的一家區塊鏈技術公司CEO張世余(化名)感到本末倒置,“團隊本來應該是為了研究區塊鏈實現技術突破而成立的,后來卻每天都在為ICO路演四處奔波,團隊商務和宣傳人員比技術人員還多。” 風險三 海外ICO項目也瞄準中國投資者 盡管很多人是從“ICO涉嫌非法集資”的監管定性開始才知曉ICO,但此前在ICO市場,過10萬人不僅愿意為此買單,還爭先恐后唯恐被甩下這趟財富快車,所以目前在國內幾乎還沒有ICO失敗的先例。 記者了解到,國內多數ICO項目融資額在1.5億元左右,而想要募足這些錢一般只需要一天。8月中旬,LinkEye結束了全國8場路演,5000 BTC(比特幣)的募集額度僅僅用了36秒就被一掃而空。以當時的比特幣價格計算,募集資金輕松破億元人民幣。 另有某一項目開放認購ICO代幣的當晚,有多人在社群里反映“來不及下手”,原定晚8點開售的ICO進度條顯示7:59已經售罄,群里一片“有黑幕”的討伐聲。 此前確實有不少投資人對《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抱怨“子彈不夠用”,在民間甚至還有進行“ICO配資”的呼聲,資金的熱度可見一斑。據了解,海外不少ICO項目的實際買單者也來自中國。 WeTrust的華裔創始人George Li對記者說,當地很多項目基本都是中國人在投,“我也投了十來個,都是朋友的項目。” 計劃發起ICO的Lumiere VR創始人Travis Wu也同意這一觀點,“中國錢”是硅谷ICO的最大來源。甚至有人認為,硅谷ICO最多有80%的錢來自中國,足可見中國民間資本對ICO的追逐。 這不能不引起監管層的警覺。點量金服CEO孔祥輝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ICO面臨的主要問題就是信息披露不充分、風險揭示不完整。“大部分ICO 項目處于初創階段,參與ICO前也沒有像IPO、VC等傳統融資前完善的盡職調查,對于項目是否合規,外部人員很難深入了解,而對于法律、政治、經營等風險,很多項目甚至‘零披露’。” 在多數業內人士看來,目前絕大部分區塊鏈尚且停留在POC(Proof of Concept,概念論證)階段,難的并非技術壁壘,而是成熟落地,因為數字貨幣是現實世界的“治外之地”,所以落地與否將面臨著與現有利益集團的博弈。 早先就有不少人作出判斷,那些身披區塊鏈“披風”、為了區塊鏈而區塊鏈的項目,注定死于未來的監管,它們完全無法解決行業痛點而僅僅是圈錢游戲。但就在這種現狀下,能夠很大程度佐證ICO狂熱程度的代投平臺層出不窮, 7月中下旬,就有業內人士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凡是域名中帶有“ICO”字樣的網頁地址都已經被搶先注冊,到了“一名難求”的地步。 比特幣神話破滅 ICO瘋狂的背后離不開各種虛擬貨幣,后者的大幅上漲助推了ICO的瘋狂。 比特幣、以太幣,還有少部分EOS、萊特幣、量子鏈、公信幣、小蟻幣……在ICO“融”到的各種虛擬貨幣幣種中,最為人們所熟知的莫過于比特幣。 作為一種虛擬貨幣,比特幣在2009年由中本聰提出,依靠特定的算法,通過計算產生。這種最大數量被設定為2100萬個的虛擬貨幣,近年來價格走勢驚人。 在比特幣剛剛誕生時,1300個比特幣才能兌換1美元。2011年,一個比特幣的價格便上漲至一美元。兩年后的2013年,一個比特幣的價格上漲至900美元,而就在此次監管層出重拳整治國內ICO前,2017年8月,一個比特幣的價格一度飆升至4500美元。以此粗略計算,比特幣在8年間暴漲570萬倍。 在“鼻祖”比特幣誕生后,又陸續出現其他虛擬貨幣。有行業協會公布了26種虛擬貨幣:珍寶幣、百川幣、SMI、MBI、馬克幣、暗黑幣、MMM、美國富達復利理財、克拉幣、V寶、維卡幣、石油幣、華強幣、CB亞投行香港集團、幣盛、摩根幣、貝塔幣、世通元、U幣、聚寶、21世紀福克斯、萬喜理財、萬福幣、五行幣、易幣、中華幣。 2017年以來,虛擬貨幣漲勢迅猛,例如萊特幣上漲476%,瑞波幣上漲54倍,以太幣上漲13倍。比特幣在今年的漲勢雖然不及上述虛擬貨幣,但國家互聯網金融安全技術專家委員會監測數據顯示,若以7月31日市值計算,其市值已占據全球主要虛擬幣種總市值的51%。 數據顯示,今年7月,國內比特幣交易成交額達到301.7億元,占全球總交易量的30%。比特幣在中國火熱的交易也引發了對其風險的關注。 比特幣等虛擬貨幣正日益成為“地下經濟”的交易貨幣,甚至是首選工具。美國聯邦調查局曾于2013年查禁了絲路網站(Silk Road),該網站便利用比特幣售賣毒品,任何人只需要下載并運行一個匿名工具Tor,將美元、歐元等法定貨幣兌換成虛擬貨幣比特幣,都可以在網站上購買毒品,網站借比特幣支付得以躲過銀行。2013年11月,在絲路網站被關閉1個多月后,網站2.0版本上線,2014年美國再次查封其2.0版本。此外,對全球造成影響的WannaCry勒索病毒更是要求用比特幣支付贖金。 有業內人士介紹說,比特幣采用點對點交易、匿名,跨境流動便利,其發明的初衷之一就是為了躲避監管。 早在2013年12月,中國人民銀行、工信部、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聯合印發了《關于防范比特幣風險的通知》,明確比特幣“不是真正意義的貨幣,而是一種虛擬商品”,并禁止中國的銀行和支付機構直接或間接參與比特幣的兌換交易。 隨著9月4日下午,央行等七部門聯合發布《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正式定性ICO本質上是一種未經批準非法公開融資的行為,比特幣等“虛擬貨幣”價格大幅下挫。有數據顯示,當日內每個比特幣價格自最高點一度下跌3000元,最低至26000元。 9月14日,作為國內三大比特幣交易所之一的“比特幣中國”宣布即日起停止新用戶注冊,并將于9月30日停止所有交易業務,成為中國第一家宣布將關閉業務的比特幣交易所。消息發出后,比特幣價格跌破兩萬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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